提要文摘: | 我是从杭州来北大荒农村落户的知青,因是单身汉,住在单位宿舍里。宿舍其实只是一间空屋子,里面有一铺长炕,屋子中间砌了一个火炉,几段铁皮炉筒连接成一个门字形,一头连着火炉,一头炕洞,烟火从中穿过,既暖了屋子,又热了炕。在这里固定住宿的只有我一个人,我睡不惯热炕头,于是常年霸占着炕梢。其余的铺位并不固定。单位有些职工的家不在这里,在其他屯子里,近的十几里,远点的二十几里。一般情况下,下班后他们会骑上自行车披星戴月地往家赶,谁不惦念老婆孩儿热炕头呢?只有刮风下雨天或晚上要开会,以及月末盘点的时候,他们才会留下来在炕上挤着睡。这几天雪大,骑不了自行车,留宿的人比较多。供销社门市部是营业场所,让大雪封了门是要被人当作笑料议论的。所以一大早大家都起来了,分别拿起铁锹、木锨和竹扫帚去清雪。虽然这是义务劳动,并不是分内的工作,但大家都会被一种集体责任感所驱使,很自觉地参加。家住本地的职工也都会起早赶来,稍微来晚一会儿的人甚会觉得愧疚。供销社职工多数是农民出身,勤快已变成一种生活别看供销社所有网点的人员加起来已有四五十号人,但大多是亦工亦农质的临时工,想问题、说话、做事都讲究接地气,喜欢与群众打成一片。所以,平时见面或聚堆时逗个乐子,说几个嘎咕词儿也都常。这不,大家清着雪,也不忘闲扯打闹。 |